【三純齋主人】《年齡》三傳通讀進門聊包養行情之桓公三年


《年齡》三傳通讀進門之桓公三年

作者:三純齋主人

來源:“三純齋”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蒲月廿四日甲子

          耶穌2024年6月29日

 

[年齡]三年春,正月,公會齊侯于嬴。

 

夏,齊侯、衛侯胥命于蒲。

 

六月,公會杞(紀)侯于郕(盛)。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令郎翚如齊逆女。

 

玄月,齊侯送姜氏于讙。

 

公會齊侯于讙。

 

夫人姜氏至自齊。

 

冬,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豐年。

 

魯桓公三年,公元前709年。

 

春季,《年齡》只要一條記錄,“三年,春,正包養管道月,公會齊侯于嬴。”嬴,在明天的山東省濟南市萊蕪區西。不過這條記錄有一處略微異常,是“正月”而非“王正月”,具體緣由在魯桓公元年解釋“桓無王”時已探討過,此處不再贅述。

 

這條記錄《榖梁傳》和《公羊傳》都沒有關注。《左傳》對春季的工作記錄如下:

 

三年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陘庭,韓萬御戎,梁弘為右,逐翼侯于汾隰(xí),驂(cān)絓(guà)而止。夜獲之,及欒包養網心得共叔。

 

會于嬴,成昏于齊也。

 

第一段仍然曲直沃代翼。曲沃武公,曲直沃莊伯的兒子,是此時曲沃一系最高首領。次,是駐扎逗留的意思。魯莊公三年,《左傳》專門解釋說“凡師,一宿為舍,再宿為信,過信為次。”說明這次曲沃一系的軍隊在陘庭駐軍好幾天。韓萬,杜預注釋說曲直沃莊伯的弟弟,其采邑在韓(注:就是明天的陜西韓城和山西河津一帶),后人因此以韓為氏,后來韓、趙、魏三家分晉的韓,便是他的后代。梁弘,是與他并肩作戰的另一位將領。

 

這里解釋下當時戰車的設置裝備擺設。年齡時一輛戰車普通是駕兩匹或四匹馬。四匹駕馬中間的兩匹稱“兩服”,用縛在衡上的軛駕在車轅兩側。擺佈的兩匹稱“兩驂”,以皮條系在車前,合稱為“駟”——即所謂“駟馬難追”的“駟”。每輛戰車標配是車上三名甲士,尊者居左執弓箭負責遠射,是一車之首,稱“車左”,又稱“甲首”。右方一人執戈矛負責消滅近身敵人,稱“車右”,又稱“參乘”。御者居中,普通只隨身佩帶短劍一類武器以包養網dcard備緊急時刻防御。甜心寶貝包養網除車上三名甲士外,每輛戰車還配有固定數目標步卒,這些步卒和每輛戰車編在一路,再加上相應的后勤車輛與徒役,便構成當時軍隊的一個基礎編制單位,稱為一乘(shèng)。所以當時里經常以“千乘之國”來指代軍力強年夜的國家。國君所乘戰車稱為“戎車”,設置裝備擺設跟這個基礎雷同。“韓萬御戎,梁弘為右”,可以得知這輛戰車上三人,曲沃武公居左執弓,韓萬居中負責御車,梁弘為車右。從曲沃武公親臨一線追殺晉哀侯未竟,看得出曲沃一脈對這一戰志在必得。

 

汾隰,字面意思是指汾河邊上,具體是明天西洪洞縣以南、襄汾縣以北汾水兩岸地區。絓,是絆住、掛住的意思。欒共叔,是欒包養網推薦賓的兒子,有說他名成,謚號共,所以史書也稱欒共子,他是晉國中心政權的擁護者,和父親分屬分歧陣營。

 

第一段意思說,魯桓公三年,曲沃武公率軍攻擊晉國中心政權,軍隊駐扎在了陘庭(雙方開戰),韓萬給曲沃武公駕車,梁弘為車女大生包養俱樂部右。一向追殺晉哀侯到汾隰,追逐中曲沃武公戰車的馬匹掛住了樹木而自願停下來。早晨,抓獲了晉哀侯,并俘虜了年夜夫欒共叔。

 

后面的事《左傳》此處沒有多記載,但據《國語·晉語》記載,曲沃武公曾試圖勸降欒共叔,被拒絕,并力戰而逝世——確實是個忠義之人。

 

第二段記錄,是對魯桓公會見齊僖公的記錄做了注解。昏,就是婚。據說上古時候男女雙方的婚姻往往不是自愿的,年夜多數是搶婚而成,既然要搶,只要在黑夜里進行,所以“昏”又引申為“結婚”的意思,后來前人娶親就經常是在黃昏時舉行。成昏,在這里應該類似我們明天說的訂婚。這次雙方會面,是為了魯桓公與齊國結成婚姻關系。

 

這樁親事的女主人公,此處沒有介紹。她是齊僖公的女兒,后世稱為文姜。但這樁親事從一開始就被人鄙視。杜預就認為之所以《年齡》此處特地記台灣包養錄了這么一筆,是因為“公不由前言,自與齊侯會而成昏,非禮也。”意思這次是魯桓公上趕著巴結齊國,連伐柯人都顧不上要了,最基礎不合適禮數。

 

所以也可以推測出,這次會面和雙方結親,大要率是魯桓公主動提出來的,迫切到連伐柯人都省略了。在當時男女雙方結親長包養管道短常重視伐柯人。《詩經·氓》里的女主人公就說“匪我愆期,子無良媒”,意思說不是我看不上你啊,只怪你沒有依照禮法讓伐柯人來提親。一個通俗平易近間男子尚且這般重視禮法,國君怎么能夠反而不在意呢?魯桓公完整可以並且也應該先派個年夜夫往齊國提親,按常規流程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往前推進。但很希奇,作為周公后人的魯國,把能省略的環節基礎都省略了——只能說魯桓公太急切想結成這樁婚姻了。之所以這般急切,你要說因為愛情,誰都不信,因為理論上講魯桓公跟文姜此前彼此面都沒有見過,怎么能夠有愛情?不要說一見鐘情,連見色起意的能夠性都無限趨近于零。獨一的解釋,就是包養金額好處,是魯桓公急切需求這場婚姻來實現他的好處訴求。

 

魯桓公急切盼望通過這樁婚姻台灣包養獲得什么?謎底很明顯:這次婚姻關系的確立,對于魯桓公來說,意味著齊國給他做了背書,這對弒君即位的他而言,是夢寐以求的工作。

 

這樁婚姻,使魯國和齊國之間的關系加倍親近,標志著魯國國君婚禮對象有了新的選擇,也意味著魯國和宋國在通婚一事上漸行漸遠——因為此前魯孝公和魯惠公的夫人,都是宋國男子。在當時,之所以人們能習慣用“舅姑”來代指公婆,顯然是連續幾代結親才會構成這樣的結果。

 

但希奇的是,齊僖公竟然也并未對魯桓公在此過程中做出來的掉禮行為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從后續事態的發展來看,雙方很快達成分歧,并敏捷推進了這樁婚姻成為事實。有來由信任,齊僖公也有拉攏魯桓公結好魯國的考慮,可是,是不是還有什么其他暫時不了解的緣由,促進了齊僖公決定敏捷把這個女兒嫁出往呢?從后面的記錄看,還真有能夠。

 

總之,對齊魯雙方而言,這就是一樁光禿禿的政治婚姻,是皆年夜歡喜的好處交換。但這樁政治婚姻的結局并不美妙,魯桓公只想著給本身拉一座年夜靠山,但他萬萬想不到文姜不僅給他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並且最終會要了他的命,讓他身故異國。

 

夏日,《年齡》記錄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夏包養網心得,齊侯、衛侯胥命于蒲。”胥命,杜預注釋說,“申約,言以相命而不歃血也。”意思說,諸侯見面,就某些工作達成分歧約定,但不舉行正式盟誓儀式。蒲,在明天的河南長垣縣。

 

《公羊傳》還是摳字眼:

 

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為近正何如?古者不盟,結言而退。

 

胥命是啥意思啊?就是“相命”。相命為何要記載?因為這個行為是很近似于正禮了。為什么這么說呢?現代就是這樣不舉行盟誓,大師說好了就散了啊(注:退,類似于散場、結束的意思。說明前人很重諾,“誥誓不及五帝,盟詛不及三王”就是這樣的場景吧)。

 

《榖梁傳》也是解釋字詞:

 

胥之為言,猶相也。相命而信諭,謹言而退,所以為近古也。是必一人先。其以相言之何也?不以齊侯命衛侯也。

 

“胥”,就是“相”的意思。彼此之間以誠信相待,穩重約定后結束會見,這種作風很有點前人的風范。這種方法必定是有一方先提出倡議的。為何《年齡》這里說“相”(注:其實《年齡》這里說的是“胥命”),是為了不讓人覺得是齊僖公號令衛宣公——言下之意似乎這次會談實際上是齊僖公強勢,給衛宣公下了號令。

 

第二件事,《左傳》和《榖梁傳》在援用《年齡》的時候都作“六月,公會杞侯于郕。”《公羊傳》則是“六月,公會紀侯于盛。”不過《公羊傳》和《榖梁傳》都未關注這條記錄。

 

《左傳》夏日的記錄如下:

 

夏,齊侯、衛侯胥命于蒲,不盟也。

 

公會杞侯于郕,杞求成也。

 

第一段說,夏日齊僖公和衛宣公在蒲見面,口頭就某些事達成分歧,但沒舉行正式盟誓。

 

雖然三傳都未說這次齊僖公和衛宣公談的什么,但基礎可以剖析出來年夜致內容。後面說過,衛國西邊是晉國,然后順時針北邊是齊國,東邊是曹國,南邊是鄭國——衛被晉、齊、曹、鄭四國圍的逝世逝世的。假如齊國和鄭國要聯手攻擊衛國,剛好構成南北夾擊之勢。結合鄭莊公此前的所作所為,大要率是衛宣公抵擋不住來自鄭國的壓力了,于是主動向齊國示好,畢竟此前齊國和衛國之間沒有公開的沖突,假如能安撫好齊國,一方面可以緩解來自南方的壓力,另一方面,也許衛宣公還想通過齊僖公,向鄭國傳遞乞降的信號,亦未可包養網ppt知。

 

第二段意思是,魯桓公與杞侯在郕會面,是因為杞國向魯國乞降好。

 

往年杞侯來朝魯,不敬,惹怒魯桓公導致魯國攻進杞國。所以此時杞國逞強,主動乞降了。

 

春季,《年齡》記錄雖多,但歸納綜合起來是兩件年夜事,第一件,是一越日食記錄,“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這是《年齡》第二越日食記錄。跟魯隱公三年《年齡》的“春,王仲包養違法春,己巳,日有食之”比擬,有兩個顯著變化。一是明確記載了這天是“朔”,即七月初一;二是多了一個字“既”。

 

《公羊傳》對這越日食解讀說:

 

既者何?盡也。

 

既,是所有包養網比較的的意思。這越日食,太陽所有的被掩蔽住了——用明天的話說,這是一越日全食。反之可以推測魯隱公三年那次應該不是日全食。

 

《榖梁傳》的關注點也在這個“既”:

 

言日言朔,食正朔也。既者,盡也,有繼之辭。

 

《年齡》既寫明了每日天期又特地注明是朔日,是因為那天正好是初一(合適標準的日食出現時間)。既,是盡的意思,有還會繼續之意——我懂得sd包養這里強調“有繼之辭”,大要意思是說“雖盡但又從頭開始”的意思,類似于物極必反。

 

春季,《年齡》記錄的第二件事是魯桓公年夜婚,相關記錄一共有四條。第一條是“令郎翚如齊逆女。”顯然由于在魯桓公上位過程中出了鼎力,令郎翚成為魯桓公最信賴的人之一,是以把這個主要的差事交給他。並且,《年齡》在這里還有一個小變化,之前一切觸及令郎翚的記錄,長期包養都直接是“翚若何若何”,按此前三傳的解讀,那是表現夫子對此人的貶斥。可是,此處變了,是“令郎翚”,這是對他的標準稱謂。說明什么呢?《左傳》解釋了一下:

 

秋,令郎翚如齊逆女。修先君之好。故曰“令郎”。

 

其實我覺得談不上什么“修先君之好”,因為此前魯桓公已經跟齊僖公為宋國華父督作亂之事一路分過贓了,這友誼比魯隱公和齊僖公的友誼要更親密無間。之所以《年齡》對令郎翚的稱謂發生變化,更年夜緣由是在魯桓公時包養網dcard代,令郎翚的行為是合適令郎成分的,所以沒有需要貶斥人家了。

 

但“令郎翚如齊逆女”這個情況,看《年齡》的字面記錄,跟當年的紀裂繻來魯國迎親的情況一模一樣。按《公羊傳》和包養網VIP《榖梁傳》的觀點,當年紀國做的不對,那現在魯國做的也不對。所以《公羊傳》雖然沒評價,可是《榖梁傳》就說了:

 

逆女,親者也包養站長。使年夜夫,非正也。

 

迎親,應該新郎親自往。派年夜夫作為使者往,不對。

 

不對就不對吧,歸正已經這樣了,並且也是有先例的,看來當時人們也不是很在乎這個環節的禮數了。

 

迎親使者到來之后,齊國就得送姑娘出嫁了。《年齡》關于魯桓公年夜婚第二條記錄說“玄月,齊侯送姜氏于讙。”姜氏,即魯桓公的準夫人、齊僖公的女兒,后世稱其為“文姜”。讙,在明天的山東省肥城市東北、寧陽縣東南一帶。能把女兒送到了屬于魯國的空中,似乎齊僖公很舍不得這個女兒——可是,三傳可不這么認為。《公羊傳》解讀說:

 

何故書?譏。何譏爾?諸侯越竟送女,非禮也。此進國矣,何故不稱夫人?自我言齊,怙恃之于子,雖為鄰國夫人,猶曰吾姜氏。

 

《年齡》為何特地清明白楚明清楚白地寫了“齊侯送姜氏于讙”?是表現譏諷。譏諷什么呢?譏諷他作為諸侯竟然送女兒一向送過了國境,這不合適禮數。姜氏這時候已經進進魯國境內了,為何還沒有稱她為“夫人”?因為《年齡》這條記錄,是我們站在齊國人的角度說的。對怙恃而言,女兒即便嫁給鄰國國君做了夫人,仍然是我們的姜家閨女。

 

齊僖公越境送女不合適禮數,那禮數應該是怎么樣的?《榖梁傳》解釋了一下:

 

禮,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門,諸母兄弟不出闕門。父戒之曰:“謹慎從爾舅之言!”母戒之曰:“謹慎從爾姑之言!”諸母般,申之曰:“謹慎從爾怙恃之言!”送女逾竟,非禮也。

 

堂應該為宗廟之堂,祭門也就是宗廟之門,闕門是宗廟年夜門兩側標示位置愛崇的高層包養網評價建筑物。女孩出嫁前台灣包養網要到祖廟祭祖,送別的時候怙恃兄弟各遵從禮數,該分別就分別,不克不及沒完沒了。舅姑,就是公婆。母是明日母,諸母就是庶母。般,通鞶(pán),本意是現代佩玉的皮帶,又指系在鞶帶上盛物的小囊,類似錢袋。這里做動詞,指庶母們給女孩子系包養心得上錢袋做臨別禮物意思。

 

《榖梁傳》這段話意思說,依照禮數,送女兒出嫁,父親不下堂,母親不出祭門,同父的兄弟不出闕門。臨別時父親會叮囑她:“出嫁以台灣包養后要謹慎地聽從你公公的話!”母親會教誨她:“要謹慎地聽從你婆婆的話!”庶母們會奉上小錢袋作為禮物,再次叮囑她說:“要牢記你怙恃叮囑你的話!”齊侯這次竟然送女越境了,真是分歧禮數!

 

《左傳》也是特地解釋了一下為何認為齊僖公非禮:

 

包養心得

齊侯送姜氏于讙,非禮也。凡公女嫁于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以禮于先君,令郎則下卿送之。于年夜國,雖令郎亦上卿送之。于皇帝,則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國,則上年夜夫送之。

 

敵國的敵,不是敵人,而是匹敵、位置對等的意思。齊僖公把姜氏一向送到了讙,這分歧禮數。正常情況下,諸侯的女兒出嫁到位置對等的國家,假如是國君的姊妹就由上卿負責護送,以表現對先君的尊敬;假如是國君的女兒(注:令郎,即女令郎意),就由下卿負責護送。出嫁到年夜國,即便是國君的女兒,也是由上卿負責護送(以表現對夫家的重視)。假如出嫁給周皇帝,上卿和下卿都跟隨護送,但國君不消往送;出嫁到小國,上年夜夫護送就可以了。

 

即便是嫁給周皇帝,按禮數齊僖公都不消護送,何況不過是嫁給了魯桓公,齊僖公竟然一向送國境了,簡直太不合適禮數了!

 

岳父年夜人不顧禮數束縛,都把女兒送過境了,新郎官還不趕緊表現一下?于是魯桓公也親自來讙迎接,《年齡》對魯桓公年夜婚第三條記錄是“公會齊侯于讙。”《左傳》和《公羊傳》沒關注,《榖梁傳》則懼怕讀者延續後面對齊僖公的見解,趕緊強調一下二者的區別:

 

無譏乎?曰為禮也。齊侯來也,公之逆而會之可也。

 

《年齡》特地記載說魯桓公也跑往讙,是不是沒有譏諷魯桓公?答覆說,(魯桓公這樣做)是合適禮數的。齊侯來魯國了,魯國國君往迎接并與之見面是可以的(注:言下之意,此處可以不考慮有沒有迎親這回事)。

 

兩位國君這次見面,于公,是修兩國之好,于私,是成翁婿之誼。齊僖公再舍不得這個寶貝女兒,到這個時候也該交代給魯桓公了。《年齡》對于魯桓公年夜婚的第四條記錄是“夫人姜氏至自齊。”看得出《年齡》明顯有了變化,一個是記錄者的成分口氣變回了魯國人;二是對姜氏的稱謂變了,稱為“夫人”,言下之意此時此刻開始,姜氏的成分發生了質的轉變,正式從齊女姜氏變為魯夫人姜氏了。

 

魯桓公與齊僖公會面之后的工作,《左傳》沒有再多費筆墨。魯桓公接到姜氏以后,《公羊傳》關注到一點變化:

 

翚何故不致?得見乎公矣!

 

(炎天就派往迎親的)令郎翚怎么沒記錄他往哪了?(天然是跟著齊國送親的隊伍回來了)見到魯桓公了啊!

 

《榖梁傳》也留意到《年齡》此處再沒提令郎翚,于是也作清楚讀:

 

其不言翚之以來何也?公親受之于齊侯也。子貢曰:“冕而親迎,不已重乎?”孔子曰:“合二姓之好,以繼萬世之后,包養網評價何謂已重乎?”

 

“其不言翚之以來何也?公親受之于齊侯也”也是解釋《年齡》經記錄人物的取舍原則。有位置尊貴者的時候,正常情況下只舉出位置最尊貴者即可代表一切短期包養人。冕,這里指君主戴的帽子,代指君主。后來唐詩里有“萬國衣冠拜冕旒”,也是指各國使者拜見年夜唐天子,與這里子貢的話是統一個修辭伎倆。我覺得“合二姓之好,繼萬世之后”可以作為結婚時候的對聯。

 

這段意思說,《年齡》這里怎么沒有說令郎翚跟著來?因為是魯桓公親自從齊包養網車馬費僖公那里把新娘接走了。子貢評價此事說:“君主親自往迎親,這是不是太(重視這件事以致于做得有點)過分了?”孔子說:“兩個分歧姓的家族通婚,此后能延續子孫萬代,這么意義嚴重的工作怎么能(因為君主親自往迎接就)說過分了呢?”。

 

文姜終于嫁到了魯國,正式成為了魯桓公的夫人。她也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美男,並且很是有政治才能——當然,才能也看用在哪方面,總之,人真的很復雜,想周全客觀評價一個人,很難,何況是三千年前的一位成分、佈景都很復雜的美男。

 

夏季,《年齡》有兩條記錄包養甜心。第一條記錄是“冬,齊侯使其弟年來聘。”但《公羊傳》和《榖梁傳》對令郎年再次來訪一事沒關注。

 

夏季《年齡》第二條記錄,就兩個字“豐年。”這里的豐年,不是接著上一條記錄說“有個人叫年”,《榖梁傳》特地解釋了一下:

 

五谷皆熟,為豐年也。

 

這一年莊稼收穫很好(並且無水包養網推薦旱兵器之災),所以稱為“豐年”。

 

《公羊傳》也解釋了一下:

 

豐年,何故書?以喜書也。年夜包養意思豐年,何故書?亦以喜書也。此其曰豐年何?僅豐年也。彼其曰年夜豐年何?年夜豐年也。僅豐年亦足以當喜乎?恃豐年也。

 

為何要記載“豐年”?因為表現高興。有年夜的收穫為何記載?也是表現高興所以記載。這里說“豐年”是什么意思?只是說收穫很好。假如有記錄說“年夜豐年”表現什么呢?表現是年夜年夜的豐收年。僅僅因為收穫好就值得這么高興嗎?就是因為有這好收穫而高興。

 

為何魯國這次有收穫會這般高興,我猜此前魯國能夠屢次已經因為種種緣由莊稼歉收了:魯隱公五年,碰到蟲災;魯隱公八年,碰到蟲災;魯桓公元年,水災……只要到這一年的時候,基礎可以說都是喪事,所以,在生產力程度相對低下良多的那個農業時代,這次豐收年,讓此前不斷遭遇天災和兵燹的魯國人,終于緩了一口氣,這么高興也就能懂得了。

 

《左傳》夏季的記錄如下:

 

冬,齊仲年來聘,致夫人也。

 

芮伯萬之母芮姜惡芮伯之多寵人也,故逐之,出居于魏。

 

第一段解釋齊國的令郎年來訪,這次來聘問,是因為齊僖公的女兒嫁給魯桓公了,齊仲年是特地來代表齊國探望文姜的。

 

杜預在這里注釋了一下,說:“古者女出嫁,又使年夜夫隨加聘問,存謙敬,序殷勤包養故事也。在魯而出,則曰致女;在他國而來,則總曰聘。故《傳》乃包養網推薦至夫人也。”過往(諸侯家的)女孩子出嫁(他國)了,會派年夜夫往夫家聘問,以表現男女雙方兩家之間謙恭順愛,往來殷勤。假如是魯國的女孩子嫁到別國,魯國的年夜夫隨后往聘問,就稱之為“致女”;假如是別的國家的女孩子嫁到魯國了,他們國家的年夜夫來了,就統一稱之為“聘”。所以《左傳》這次解釋說“致夫人也”,意思是齊國雖說是“聘”,但實際是來探望我們國君夫人的。

 

齊國這次特地過來探望文姜,我們明天也能懂得,小姑娘遠嫁,怙恃安心不下,父親是國君不宜輕易因私出訪他國,母親女流,在那個年月不克不及隨意遠行,于是委托叔叔來探望一下孩子過得怎么樣。也許順便還暗示一下姑爺對我們家姑娘好點,要了解她背后可是有一個齊國在給撐腰。

 

第二段屬于有傳無經,講述另一個諸侯國芮國的工作。芮伯萬,是芮國的國君,名萬。據說周武王當年分封了卿士芮伯良夫在芮邑,在周成王時期才正式建國,國君曾在周王室擔任司徒的職務,芮國的封地年夜致在明天的陜西省年夜荔縣一帶。芮姜,是他的母親,出自某個姜姓諸侯國。魏,不是戰國七雄里的那個魏,因為這時候還沒有三家分晉,不過后來戰國七雄的那個魏確實跟這個有關系,溯源的話就是得名于此。就是明天的山西運城市的芮城縣——這里明天之所以叫芮城,就是因為這位芮伯萬被他老娘趕出來以后逃到這里筑城而居才得名的。

 

第二段說,芮伯萬的母親芮姜,因為討厭本身兒子有良多寵幸之人(注:意思就是說這位芮伯萬陷溺女色),于是把他趕出了芮國,芮伯萬逃奔到魏住了下來。

 

這件事有點像“鄭伯克段于鄢”的芮國版,不過與武姜比擬,芮姜明顯手段更強,兒子不順眼直接讓她趕跑了——估計武姜確定會感嘆:咱姐倆都姓姜,這差別咋這么年夜啊——經驗告訴我們,《左傳》不會無緣無故插一條這樣的記錄的,應該后面還有相關工作會交接,等后面再見分曉。

 

 

責任編輯:近復